代序：

青白雾气

没有谁停止过行走和探索，每一年、每一处；他们只是步姿意态有别而已。每一步似乎都是缜密思考之行，但未来仍在雾中，被所有人坚信存在，却总是隔着朦胧。

雾浓成雨，或者腾起为云，评者在此时境地，观其变化之美，有所感，有所记，择要取萃，悉心付诸笔墨，使人能分享于千里之外，更是美事。

冬夜灯下，想起太守历年所做会评，若多年后，谁来编缀成集，会有多少人开卷有益、掩卷叹息呢？那就是一部细致的史书啊

-----------流风回雪

旨在重塑市场格局的主人公们行走在异质化让渡的路上，如此又一年过去。

一、年度综述

本年度全球经济形势如北中国令人郁结的对流层空气质量一般阴霾低垂，大宗商品指数连探历史低点，除美国以外的几乎所有传统和新兴经济体处于一筹莫展的实体萧条境地。

作为专业服务领域地标的“四大”再次呈现出对于宏观经济环境的滞后反常效应，并未过多受到外部不景气制约，各家营收额仍有不同程度的增长，如果不考虑今年强势美元造成的非美地区本币兑美元汇率下行因素，这种反常效应便会更加凸显。然而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四大乃至整个会计服务行业决非全球经济不景气的避风港，暂时的笙歌达旦或许仅仅是地震波来袭之前的表象。

传统支柱业务——审计方面波澜不兴，英伦三岛上市公司审计轮换风潮仍在延续，四大各家你方唱罢我登场，与之强烈反差的则是市场非四大参与者无论在对于FTSE100还是FTSE250这些优质大型客户争夺中基本连残山剩水都难觅一杯羹，完全成为尴尬的袖手旁观者。我们经常说“四大”在会计服务领域实际上已然成为一间排他性的品牌俱乐部，英国审计市场之现状堪称再典型不过的活生生例证。然凡事皆有两面性，这种客观上不无残酷的“阶级分化与固化”孕育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潜流，对于那些不断经受原发性刺激、不断被一线主流市场边缘化的失意者而言，“礼失而求诸野”便成为唯一且必须的选择。蓄积与渐变由此成为未来整合与共生历史契机之滥觞。

当前部分地区（今后不排除有燎原之势）愈演愈烈的审计轮换制带给四大会计巨人们的又一实质性触动则是过去四大们与那些引以为豪的老朋友——大型审计客户之间，往往依靠历史渊源和企业高层（董事会主席/CEO/CFO）中的旧同事关系来常年维系，而如今这一潜规则基本被颠覆或已被严重淡化；而且在审计及审计相关费用的议价能力方面变得更加弱势。几乎所有重要地区的审计收费增幅都是聊胜于无，期待的审计费用上行周期目前看遥遥无期，对于整个品牌网络帝国的贡献乏力反过来又导致了其在内部体系中传统强势正在逐渐逆变。我们只要稍稍留心一下当今四大各家现任全球CEO和董事会主席、美国英国等全球前5大最重要的成员所总裁和CEO中出身于审计部门的可怜比例以及相对于20年前的境况不能不得出“审计”过去不可动摇的旗舰荣耀在陆沉下位......

2015年全球IPO市场依旧热络，由评者统计的四大在担任年度前10宗最大规模IPO审计师具体份额分别是KPMG 4家/DTT 3家/EY 2家/PwC 1家（注释1）。其中需要特别提到KPMG的日本成员所“あずさ監査法人”（KPMG AZSA &）承担了本年度全球第一大IPO——日本邮政集团私有化分拆为“日本邮政控股”等三家上市公司的审计师，该IPO总融资额达到120亿美元（注释2）......

明年预计仍将有诸如微信的强大竞争对手Line、全球即时用车当红炸仔鸡优步（UBER）、中国邮储银行和陆金所等重量级IPO粉墨登场，四大审计师将继续尾随顶级投行券商们参与分享盛宴。

年中德勤和毕马威先后任命Cathy Engelbert和Lynne Doughtie两位女性成为其最重要的美国成员所新一任首席执行官，德勤还任命了另一位女性Ja Foutty成为新的德勤咨询（Deloitte nsulting LLP）总裁和CEO，这些重要领导职位有史以来首次由女性专业人士担当，无论如何都是体现了女性在全球专业服务企业中的地位有了重大的进步和改善。

显而易见，近5年间四大业绩增长和人员扩充皆拜咨询业务的大举扩张所赐。相对于中国国内目前尽人皆知的因前期盲目基建投资造成的产能严重过剩窘境，四大在投资扩张旗下咨询顾问业务之前的研判显然规避了那种无序性和盲目性，往往在结果导向（而非过程导向）下直接询购在某一行业领域某一特定地区的精品咨询公司，甚至为了防范其他四大对手染指甚至不惜高溢价收购，这一手法已经屡见不鲜，结果证明不仅得以高效地迅速建立某一地区某一领域的咨询团队，而且直接排除了竞争对手在有限市场份额和高级资深专家资源的消耗战。

经过一轮又一轮此消彼长的扩军备战，四大各家的咨询顾问业务增速之快令所有人侧目，无论是财务咨询、IT咨询、税务法务咨询还是传统战略咨询，卷土重来的四大狼群都在亢奋地抢食那些原领主们的地盘；今年四大咨询业务居然全部挤入了VAULT咨询行业“声誉”最新北美榜单的10，这一景况前所未有。龙头DC更是在北美校园声望和职场取向评分指标方面直逼MBB

对于无数入戏的观众，我们这个时空维度里在维系会计霸权过程中不断寻求多元化认同的专业服务巨头们终将面对历史性变革拷问，尽管离乱，尽管莲步姗姗......

二、四大分评

以各家名称的打头英文字母顺序；以五星制评分，“完美”表现为五星（★★★★★）,（☆）为半星，“特别突出”表现可带花（※）.

1、有凤来仪

Deloitte

年度表现：★★★☆

随着在内部同属温和保守派的Punit Renjen和Cathy Engelbert分别担任新的全球和美国德勤CEO，DTT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阶段；印度裔新掌门就任伊始便实际上搁置了其前任力主构想并已有初步试探性举措的超级合并计划。咨询部门出身的Renjen对于未来不确定性极大的外部合并方案心存忌惮，更倾向整合自身现有资源稳扎稳打，并利用最新科技如大数据方面的资源共享来应用于德勤服务客户的各项核心业务之中，并尽快制定全球统一的服务质量标准、实现全球成员所网络之间目前远未完善的一体化协作。

年中德勤咨询方面继续购并了包括“Kaisen”（续以"DeloitteLeadership."名义执业）、“Clearsight”、“Bonaorso &Associates”......等多家精品咨询机构补强壮大自己的现有strategic transaction和服务中型PE客户的实力。

在IPO审计市场，担任了“广发证券”、西班牙马德里机场的电讯子公“Celinex Tele”、中国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中国华融”以及“中国能源建设”等重量级IPO的上市审计师。

在英国审计轮换中斩获“NATIONAL GRID”（英国国家电网）、全球第三大零售商“Tes”（乐购）、全球最大的建材批发供应商——英国沃斯利集团（Wolseley）等重要审计客户；同时年内丢失的大客户有英国最大的工程承包商之一“Balfour Beatty”、约旦制药企业“Hikma”等。

虽然在总营收数字上以微弱差距被普华永道反超，不过两巨头并驾齐驱的状况仍将持续。

年内卷入负面事件方面，尽管德勤方面做了全力而卓有成效的抗辩，仍被FRC（英国财务报告委员会）因罗浮财务调查案处以300万英镑罚金；而最值得称奇的是在前任审计师毕马威已然被搞得焦头烂额之后，继任者德勤再次陷入同一客户：马来西亚国家投资基金一——马发展有限公司（1MDB）的巨额亏损事件无法自拔。评者看来此事件几乎就是当年中国内地发生的科龙事件（也是从前任安达信那里接任审计师）之2015翻拍版，只不过剧组人员和拍摄外景地换到了吉隆坡。。。本人认为德勤审计业务存在一个重大的且可以说致命的缺陷，那便是在承接新客户的审核环节存在可能酿成悲剧性后果的程序性漏洞。

外观己，而内省身。回眸历史长河纷纷扰扰，唯一不变的是需要时时刻刻唤醒记忆的人性。而无论市场参与者还是市场管理者，需要植入的何止是记忆芯片。

2、Anna Akhmatova

EY

年度表现：★★★★

即便E记自己提出来的2020业绩目标有好大喜功不切实际之嫌，但可以肯定的是Mark Weinberger日后从他的位子上卸任时将无可争议地在安永史册中烙上自己的印记。

全球最亮点自然在英国，2015财年营收额首次达到20亿英镑（20.1亿），并且在这个安永的传统弱势地区历史性超越毕马威，成为英国第三大会计公司。这是EY及其前身自二战后从来没有做到的。

继去年得到苏格兰皇家银行后，今年再次撷取一家超级客户——Royal Dutch Shell（皇家壳牌集团），安永连同自有的BP如此这般破天荒地在英国前十大审计客户中拥有了3家！此外还得到了英国食品生产和零售巨头Associated British Foods plc（英联食品）；不仅英格兰苏格兰即使在北爱尔兰也可以清晰感受到EY激进拓展的喘息声......

令人瞩目的IPO市场上，担当了“国泰君安”和瑞士近十年来最大规模IPO——最大的私营电信运营商“Sunrise mmunication”的上市审计师。

咨询业务录得新财年四大俱乐部最佳业绩，并计划到2020年拥有雇员超2500人以扩张战略咨询业务。年内先后收纳了Integrc、Seren以及台湾著名管理咨询公司“德硕”等多家重要精品咨询公司大大增强了自己在战略咨询和SAP GRC services 领域的业务实力。此外与LinkedIn（领英）的战略联盟也更加有效地推动全球网络之间的技术协同效应。

4月份在于纽约州检察官方面三番五次的讨价还价后终于达成支付1000万美元，以和解有关其在2008年之前的数年里协助雷曼兄弟控股公司隐瞒财务问题的指控而免于被起诉；此外美国安永作为前审计师因曼多夫（Madoff Ponzi ）金融诈骗案仍在面临联邦法院1000万美元的处罚。

3、BELFAST

KPMG

年度表现：★★★

年中一位EX-KPMGer“委婉”地问我是否与K记有某种过结而存在敌意。其实在我看来有趣的恰恰是“四大人”这个原本无论成份来源还是自然现状均高度同质化的群体彼此之间居然多年来存在诸多这样那样的偏见与相轻。。姑且可以把此种“门户之见”定义为一种四大亚文化。

太守历来认为“优越感”是人类心理活动中最为神奇的东西，某些特定的认知偏差使得面对不同的理性声音往往转化为某种程度的对抗思维。

切回正题，K记本年度录得四大唯一的业绩负增长。强势美元？嗯，是一个因素，但不是主要因素。实际上普华，安永和德勤三家的EMEA和亚太区营收额都已经超过毕马威，大家都同样受影响。另外完全可以排除汇率因素，我们不妨以英国、德国、加拿大、日本和中国区几大重要市场做四大间内部横向比较便一目了然，KP自己5年内在以上任何一个重要单一货币市场营收状况相对其他顶级竞争对手战况如何......

如此说来这家老牌会计巨头“症结”在哪里呢？先看下“审计”部分，公允讲本年度全球减收4亿美元不算个大数字（其他各家目前审计业务整体均同样处于停滞状态），反而今年不乏突出亮点：除了年度最大IPO“日本邮政”外，还是第2大“华泰证券”、今年美国本土最大规模IPO——支付处理巨头“美国第一资讯集团”（FirstData）、“中国再保险”以及内地著名投行“中金公司”的审计师。

在全球第二大专业服务市场英国更是出了一口恶气，从水记手里接过英国第二大审计客户、第二大商业银行Barclays 的每年总值四千四百万英镑超级大单，捍卫了自前年因换审失去汇丰银行集团而岌岌可危的金融客户优势，避免出现前所未有的在英国10家最大审计客户中没有一家聘用毕马威的尴尬景象。此外还新捕获到“英美烟草公司”（BAT）、“益百利”（Experian）、Balfour Beatty等等高收费客户。这些斩获将在来年营收状况上体现出来。

前一段寒潭里评者专门分析过，四大人及会计业界人群看待业内林林总总现象普遍本能地采取审计本位视角（无论自身是否从事审计工作），那么于此我们仅仅把板子打在K记审计部门身上实在有失公道，要知道这几年在普华永道和安永在非审业务方面每年动辄以两位数的增速跃进面前，自身相形见绌才是毕马威在赛道上被对手越超越远的蒙羞所在。

尽管K记本年度也购并了如First Point Global、Bean Partners、High-Point Rendel等咨询公司并买入韬睿惠悦（Towers Watson）的HR delivery service部门以增强各领域的业务实力，然而相对于竞争对手们类似的扩军采购单无论级别还是质量均不在同一层级。毕马威咨询当前的处境宛若英超劲旅——“阿森纳”，在与三大豪强（曼联、曼城、切尔西）争锋中完全处于下风劣势，究其根本原因在于无法进行合适的大手笔引援。同理K记已完全不可能指望依靠内部挖潜来提振炙手可热的咨询市场份额，必须进行重量级、甚至超重级别的购并行动。有心无力的是不仅现金流状况不支持，雪上加霜的是自己的表亲毕博倒闭阴影仍旧没有散去，美国方面难以向银行和其他大型财团筹措大笔远期贷款。评者认为今后不排除的路径是出售旗下某些业务线再进行大手笔置换后做业务重组。

当然，只靠撒钱换来繁荣注定不能够长久甚至虚幻，就像天朝与大不列颠关系被国内官方舆论肉麻吹嘘进入了所谓“黄金时代”的实质是什么货色，包括他们自己都心知肚明。然而毕马威此刻需要的则是来自另一方向的自我审视，鉴于四大与GT、BDO（更遑论其他同业参与者）之间的体量鸿沟依然巨大，KPMG是否可以持有一种无所谓心态而安然“享受”自己位居四大之一（哪怕是最末）的优越状态？过去评者不止一次提到过毕马威由于历史渊源其全球组织结构在四大中最为松散，而即使去年已重新夺回暂时旁落的全球领导权的美国成员所在内部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也甚为有限，如果目前的境况不断持续下去，旗下版图出现分裂或被某个对手整体诱降之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谈到这里随带说一下内地似乎冒出一种说法曰：“毕马威是走精英路线的Boutique”，言下之意俺们家乃小而精公司，不屑于做大！据说在一定范围内还得到相当认同。我们要知道连GTBDORSM这类大型会计公司都不屑于“BOUTIQUE”这样的称谓......如此无聊的自慰语态充分体现着某些人面对营收额在四大中常年敬陪末座、与2差距已拉大到接近50%，几无赶超希望的现实而产生的心态失衡与畸变。

事不过三？今年K记又中了头彩。只是与前两年不同的是麻烦从美国移到了大西洋彼岸的英国，先是11月底北爱尔兰首府贝尔法斯特的毕马威北爱总部被英国税务海关总署（HMRC）调查继而便发生了包括北爱毕马威主席、税服主管合伙人、毕马威爱尔兰CF业务主管合伙人等四名最高层首脑被警方一锅端拘捕，令英国及爱尔兰业界震惊。由于此案祸起于毕马威创办的投资基金——“JEAP”，尚有可能波及到英国毕马威更高层的核心主管......不久后在本月又作为哈里法克斯银行（HBOS）审计师受到FRC（英国财务报告委员会）调查可谓雪上加霜。

4、Strategy&

PwC

年度表现：★★★★

同样是在贝尔法斯特，普华永道已有1300名员工的北爱总部却是另一番景象：他们和Google合作建立了首家创新实验室并以此将两大行业巨头间的战略联盟引向新的层次。

毋庸置疑，水记今年得以微弱差距在营收额上反超德勤的头功记在卷土重来的咨询业务，“Pricewaterhouseopers”是年终各类咨询奖项发布会和各大公司内部总结会上频繁提到的字眼。

在去年出现短暂的混乱之后，对“Strategy&”（思略特）的吸收整合初见收效，在美国斩获多笔IT咨询和战略顾问大单，业务引擎不可遏制地迸发。普华永道在晓谕世人，当今商业咨询领域本来就不存在技术壁垒和不可替代性，以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和顶级品牌荣誉没有什么商业模式是无解的。

而在同样强大的另一侧翼，本年度担当了今年欧洲最大IPO“西班牙机场和航空管理局”（AENA）以及“联想控股”在香港上市的审计师；江湖上混迟早要还的，龙头老大也不例外。在已持续数年的英国换审风潮中，水记首次面临出超并且是大出血，不仅仅将巴克莱银行生生回吐给毕马威，还失去了Royal Dutch Shell、BAT、NATIONAL GRID、Tes、Experian、Wolseley......大致将导致营收净损失超过一亿英镑，尽管这远不能触及P记在英国市场无论大型上市公司审计数量和收费总额还是综合业务总收入的传统王者地位。

寒潭上曾有坛友问过评者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应景问题：普华永道审计那么强大，怎么还会被德勤超过？它实际上牵扯的不是两家之间的PK，而是四大传统业务与新兴增值服务之间的迷思。在前面综述中已作了分析，很遗憾起码在现阶段审计业务是球队的中后场防守球员，咨询才是攻城拔寨的锋线杀手，当然他们之间需要相互高效配合才可以成功运营。是以评者自然也不会认为四大就此走上了去审计化的道路，依靠咨询顾问便可以唾手燕云般明清易代。

三、中国区简述

供给侧改革？

年内对于中国政治经济形势来说实质影响最大的外部冲击无疑当属“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坊间关于此事的后续影响究竟是“完蛋了”还是“无卵用”一时间争得沸沸扬扬不亦乐乎。然而对于中国内地会计服务业自身来说更加利害攸关的“TISA”《服务贸易协议》却鲜为人知，“TISA”占美国和欧盟经济的近80%，甚至也占到了巴基斯坦等发展中国家经济的53%，参与谈判的有美国、欧盟和其他23个国家，包括土耳其、墨西哥、加拿大、澳大利亚、巴基斯坦和以色列——占全球GDP的三分之二；与“TPP”相同的是将包括中国在内的“金砖国家”排斥在外......“TISA”推动包括金融服务业、会计、咨询、电子商务等方面的全球贸易服务自由化潜在影响深远。

没错，在国内一片产能过剩、实体经济萧条大环境下，内地四大成员所依旧生意热络。借香港和内地分列2015年度全球最大和第三大的首次公开募股（IPO）市场的春风，先后承接了广发证券、国泰君安、华泰证券、中国华融、中国再保险、中金、中能建、联想投资......等等一系列上市大戏的审计。

各家包括税服、财务咨询、内控咨询等等营收也有不同程度增长，此外四大年中纷纷上调了新入职应届毕业生的起薪，加薪季开出的新一年度薪酬水平也基本符合员工预期。

内地增设分支机构方面，安永先后在长沙、西安，普华在成都以及德勤在武汉分别新设堂口，此外德勤还在重庆和上海先后设立“全国运营和交付中心”和“亚太地区监管策略中心”，并与中国最大的资产评估机构“中企华”结成战略联盟......狮舞游龙一时盛况

然而内地四大招兵买马的乐观情绪是否得到未来市场客观上足够的支持需要打上一个颇大的问号。话说开头美国抛开WTO另起炉灶，一旦TPP协议达成后，将对中国产生贸易转移效应。中国的部分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如纺织品）会转移至越南，部分机电产品的出口可能转移至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国内已然严重不景气的部分实体经济必将雪上加霜，如此作为会计（审计）服务机构的四大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年中屡屡听到“供给侧改革”概念，四大乃至整个内地会计中介服务业界何尝不是同样适用。评者个人认为未来数年中如果内地四大不在吸纳人手时有所收敛节制，不排除一线所会部分重演09年裁员现象，甚至个别二线分所有发生关店可能。

中国究竟需要多少或说究竟能养活多少...审计师？迟早...是个问题

年度FIRM：EY

倘若评者推选近5年来全球咨询领域业绩进步最突出、综合实力增长最迅速者，非安永莫属。

青白雾气中，你优雅而扁平，转念间投射而外的枝蔓撩拨全然不同既往的触感与力度随之飘曳；那些原本曾经信守的，原本以为坚韧的，荒诞得如同挥去的月份牌......不盈一握。“The Auditor of Yesterday”勉力营造出来的空间与层次感不乏匠气却提供了全新的用户体验，面对轻审美的四大控，足以赢得掌声。

年度人物：Cathy Engelbert

不仅在美国也是全球范围有史以来首位会计服务领域的女性首席执行官。

出身于传统男校的她擅长重体力运动，作为Punit Renjen的政治盟友顺水推舟担任了D记最至关重要码头女掌柜，“德勤的耶伦”行事既不强硬更不激进，我们或许看到的新常态将是多元化精髓背后的淡定从容。

豫章太守草于十字街北街

2015.12.24

注释：

1.2015年度全球最大的十宗（以美元融资额计）IPO及审计师：

2.日本邮政集团分拆为日本邮政控股（Japan Post Holdings）、日本邮政银行（Japan Post Bank）及日本邮政保险（Japan Post Insurance）的三家公司在东京证券交易所同时上市。